序言
做梦,对我来说,是充满乐趣的,回忆它们,更是让我着迷。我的梦并不纪实,往往都是些奇幻的场景与剧情,由此,我也萌生了把这些容易遗忘的宝贵体验记录下来的想法。梦能折射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,也能超出一个人的思维局限,把这些碎片收集起来,用文字引导梦中的所见、所嗅、所听、所触,让自己在重温文字的同时回到那个无拘无束的梦境,感受自己的心情、感受;而对于那些不曾经历过这梦的人,或可以找到他自己在造梦者心中的影子,或可以品读一个人天马行空的思绪,或者仅仅是看一篇无甚逻辑可言的小说。
正文
灵桃
2013年8月25日晚
我是一颗指大的光辉,游离于万千山水。而力量却无穷尽,想问我何向。可思绪如混沌,我不知道。
哦或许我是向天的吧,或许我这粒微芒,是为了窥大道、探天机吧。只是为何我现今要被那另一颗金色的光芒不停的追袭呢?
我逃到何处他便撵到何处。那是多美的风景啊,飞瀑青山我却无暇细品。
终于我行着行到了一片桃林。那不高的桃林延展不断,我受到了吸引,独独寻了一株错低的桃枝,静静伏在深深的墨色之中。
冥冥有一个声音在叫嚣,冥想!冥想!我的心好像被分去饲予万虫噬。咦?我怎么会有心呢?
霎时间,我的视线脱离开来。我看到在墨色的桃叶间有一个泛着淡淡绿光的小球,不远处是追来的金黄小球。
顿时我觉得呼吸紧促起来。可是我有呼吸吗?我需要吗?
似乎大三千小九千岁月,我都不必要去困惑的。
我又看见"我"的四周,浮现着淡淡的光,仿佛构成了人形,像个娃娃,爬上了枝头。
倏忽一瞬,蹿出一粒墨绿色的光芒,和"我"一般大小。
它轻轻颤动着,似乎急不可耐与我融于一体。接下来,我们碰撞在一起。
仿若点燃了烛火,却倾覆了烛台,撩动了层层的蒹葭。
拓开了光,而我却堕入了浑沌。
我是谁啊?
有一个声音告诉我,
你是桃妖,是自然的精魂。
那你呢?
他说我是你师傅
师傅?为什么我不知道?
你原是没有灵智的生灵。是桃木的结晶,而我便看着你的出世。
难怪桃林无花无果。那处?
那处,就是你吸纳天地灵气,横空出世的地方。那墨绿,便是你的气息。
那现在?
现你成道,已入大德。拥有神魔不灭的力量,而你的任务……
师傅?师傅!
寂静无声,仅我一人余。
时间是被蚁食了的虫洞,我在那混沌中过了一瞬,又似过了千年。
梦溪窥梦,镜台对镜。
往生的花,却开在彼岸;孟婆的汤,尽熬着奈何。求什么理不开的缘,不过是天道弄人,不过是冰封了有情后所谓的无情罢了。
他们
2013年8月25日晚 又
我是谁。
我在路上,跑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,我只知道,我要去那儿。
灰灰的路无尽头,我只能狂奔。
孩子,我的孩子!他们死了?!
会有吗,不会。
或许我丢掉的不是孩子,应该是爱。这一生,做一个薄情的人了。
为什么我要跑呢?车不就在那儿,我要去见他们,鼓山的一家人,不是吗?阿凡,阿凡也一定在那里。她是我的女儿。
终于赶上车了,我还走到马路对面去看了看。不过今天,车为什么这么快就到了呢?而且现在,我已经在房间里了。
大家都在。
我看到雨虹和猪肝跪在地上。围看着什么。在拿着一片塑料纸,在她们面前扭了两下,吸引了目光。再走进去看到阿璨和豆豆还有Giangian坐在枣色的沙发上。讨论着什么,卓玥呢?
卓玥在沙发正对的阳台往下看婷婷。只留下一个背影。
这是哪儿呢,算了,就当我知道好了。你们都在。
我看到粑粑和麻麻在桌角,在做着一如既往的事。心仍旧那样的无规律可循,我看到浮空的一张纸,写着密密麻麻的字,我读懂涵义,却忘了内容。
我想了些什么,他便予我回应,我告诉他我爱他,他说他也爱我。
呵呵。
我的心被重重地捶打了一下。
备受煎熬,我苦不能言,只能独尝悸动的痛苦。失落的,却不愿放手吗?
看到他俩又要挨上了,我挪开视线,转而看阳台下婷婷在跳舞。
可一瞥见粑粑麻麻竟然已经到了楼下,手拉着手,举得高高的,在跳国标什么的,我咂了咂舌。
忽然我扭头,目光划过。
看着大家,每个人的姿态都凝固了。在红棕色的地板,桌子,还要沙发里,那样的画面,好像一张古旧的老照片,细细地刻画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动作。似乎每个人脸上都定格着欢笑。
忧伤袭上心头,我仿佛正是欣赏着一幅画,而我,却在另一个世界。
我注定不能融入这环境吗?
连声音似乎也失落了,连哀鸣也堕下了,就这样一幅画。在我面前
静静的。
静静的。
我却听出了寂寞。
哦,我很独,真的很独。
我想。
山中
2015年4月 徒捉梦影其三
山,松树长满的山。 我在山脚下望去,望不见山顶,被几层过高的松枝挡住。 往前走了几步,分出了一条一米有余的水泥台阶路。几个台阶抬高山路,再由平的路连接,所以并不陡峭。 低下头,看到了手中的游戏机,屏幕中不是什么激光飞射,机甲撞击,而是山路——如同照相机的取景框。我并没有用双脚尝试着走,而是按动了游戏机的手柄,自己的身体也被“操控”着,沿山前进。 我从来就不善于玩游戏,何况是在山上边走边玩,于是我迷路了。在不知道的某个路口作出错误的决定,由此一发不可收拾,彻底的迷路了。而我从来是善于迷路的,这不能难倒我,于是我开始了摆脱现状的神技:乱走。 环顾四周,依旧是灰绿夹着一条白色的水泥路,头和尾都被吞去,连同所有信息。选了一个比较亮的方向开始走,同时观察着变换而不变的四周。这里的松树长的很密,晚些生出来的被压制得厉害,几乎变成了灌木,松针也从苍绿变成灰蓝,仿佛沾满了尘土。不过这里没有什么风,植被又长得满,倒真没有扬尘的烦恼。 再多走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山路出现台阶的频率少了,大都是平路,前边儿也越发亮起来,大概那边是个开阔地吧,我想。 松树不再能挡住视野,头上破碎的天也完整起来,我抬头看向远处树梢之上,只觉得天不但宽,而且远,远的看不出颜色。到了路的尽头,便没有路了,也没有树,什么都没有,我又走进了些,才发现这并不是路的尽头,而是山的边缘,如同悬崖一样的边缘,而路就沿着边缘向右拐弯,拓成一个平整的长方形观景台(连悬崖的那条边都十分平整的长方形)。 不过这观景台,实在是……让人不解。一是这景实在是不美,除了天还是天,而且这天不是白云朵朵,而是单调的白,没有任何层次感和距离感,唯有隐约的蓝色,却淡得难以察觉。这样的景色有什么好看的呢,若非是我来得不是时候?二是这台实在是不安全,没有栏杆,光秃秃的边缘暴露着,真不懂把路修到这儿的人是怎么想的。 我往前走了几步,靠近悬崖边,探头往下看去,看不见底,反而和天连在一起,没有任何界限。 这倒是新奇,也不知道山要多高,云要多厚才能有这样连贯的画面。
只是我终究走错了路,准备原路返回。恰在这时,一阵眩晕袭来,踩在危险线上的身体就不住地晃动起来,我伸手乱抓,心中生出绝望。 而余光看见,伸出悬崖的那只胳膊晃动,似乎撩开了什么。我也忘了情形紧迫,盯着那空气中泛起的涟漪。 (未完)